嘉鸽子汤

墙头草 n边倒 哪里人少哪里跑
喜欢的东西很多但能够热爱并一直保持的已经很少了

【双黑】踏雪沽来酒倍香

*是给人民的好橙的迟到万年×的生贺!望不嫌弃…

*最近真的太热啦来写个冬天降降温吧!



白云飘过天际,洒下银白色的雪片。阳光灿烂,似近非远,只是照着银装素裹的大地,似乎失去了能令雪融化的炽热的温度,失了夏日时的恃宠而骄。雪落在屋顶,落在路上,落在横滨最高建筑之一的黑手党大楼上。透过大楼的玻璃幕墙,每个黑手党都有他们自己的职责。兢兢业业,恪尽职守。训练有素的黑手党们,从底层到高管,无不彰显着他们绝不仅仅是个只会打打杀杀的黑道势力。

黑手党大楼十八层,空旷绵长的走廊很少能看见人影。走廊两侧墙壁上也没有什么装饰,只是两面很长的青白瓷砖墙,上面游走着简朴的花纹,一直延伸到走廊的尽头。

走廊里本也不该有人。因为走廊尽头只有两间办公室。从位置上来判断也许这两间办公室曾经还是一间,只是后来经过了什么装修,墙一堵,门两扇,自然却又突兀地将偌大的房间隔开。

办公室内宽敞明亮,仿佛别有洞天。从书柜到书桌,各种办公用品一应俱全。高档黑色皮椅上坐着一个男人,橙发黑衣,侧颜瘦削而凌厉,别有几分美感。伏案而书,冰蓝色的眸子中神情专注而认真,加之其面庞英俊,嘴角眼角皆自成一股傲气,一瞬间你竟赞叹世间怎会有如此赏心悦目之景,具有如此惊心动魄之美。

黑色手机放在红木桌子的一侧,突然的来电,屏幕骤亮,打破了表面的宁静。男人眼神微微一瞥,蓝色眸子中有了分微的动容。嘴角一撇,竟给人种小孩子耍脾气的错觉。没再多在这通电话上费脑筋,他伸出手,果断地挂掉电话。直了直身子,拿起电话,把身体靠在柔软度适中的靠背里,就那么把玩起电话,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一分钟后,也许不到一分钟,手机上便蹦出来一条信息。

“来吃饭吗?”

男人挑了挑眉,眼神中却也并没有什么惊讶,他修长的手指灵巧地敲击着手机屏幕。

“不去。”

“我买了上好的红酒。”

“在哪儿?”

那边没再立刻回信息,男人翻了个白眼,他都能想象到另一部手机前某个黑发鸢瞳的男人正如何嘲笑着他。

他放下手机,倒也没再纠结于对方什么时候回信息。

上好的红酒,能有多上好?那个男人如今生活什么情况他一清二楚。那家伙穷的只能住侦探社分配的宿舍,宿舍里有一半生活用品是蹭自己的银行卡买的。平日里最喜欢的事情是翘班,惹出来的那些麻烦数了就让人头大,把他卖了补偿侦探社都嫌不够,更别提能不能拿到年终奖金的事情。

他能买多好的红酒?恐怕连自己酒柜里随便一瓶红酒的零头都赶不上。

想到此处,男人嗤笑一声,肆无忌惮地嘲笑着昔日老搭档如今的悲惨境遇。

“在侦探社旁边的一家火锅店怎么样?”

手机屏幕再次点亮,一条未读新消息跃现在屏幕上,男人解锁了屏幕,回复一句,

“好。”

抓起一旁的黑色大衣,摆正自己有点偏了的礼帽,手机在手心漂亮地转了一圈,被主人随手放进了衣兜里。男人站起身,模特见了都要羡慕的身姿完完整整显现出来。他嘴角上扬,左眉一挑,大步流星地离开办公室。

所以他还是答应了。

冬日,暖阳,晴天。稀稀疏疏的雪粉洒落,这雪一直也未停,只不过时小时大。人们很欢迎并不常来的雪天,喜欢在雪天里和家人,或是和爱人一起漫步。即便是没有什么闲情逸致的人,也很乐意在这雪天里步行到目的地。

橙发的男人便是其中的一员,也不着急,像是纯粹为了看雪景般,精致的下巴上扬四十五度,蓝色眸子射出冷睿神色,凝视着这疏疏落落下着的雪,如粉如尘。

他就在街上似乎漫无目的地走着。黑手党的工作从来都是这样,完成了既定的工作就可以得到应有的奖励。只不过所谓既定的工作,望眼黑手党内,也只寥寥几人能够完成而已。

中原中也作为黑手党干部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没日没夜的工作,即使连轴转三天不吃不喝不睡觉也不会出现一点差错。工作对他而言不是任务,是生活的一部分,就如同烟酒,音乐,机车,以及他最珍视的帽子一样,是生活中的一部分。

但如果他某天突然想放下手头的工作去享受别人眼中的生活,那么哪怕是黑手党首领也不敢提半句拒绝。弦绷太紧会断,黑手党首领巴不得让这位尽心尽力的干部早点学会什么叫做有的放矢。

而此刻,显然这位干部就准备放松自我,享受生活。他漫步在横滨街头,望着浮头覆了一层雪的各色广告牌,经过不再喷水只剩一座孤零零雕像的喷泉。这般悠闲的生活步调他一时有些不适应,却也乐在其中。想着也没什么正经事情要做,便钻进旁边的杂货店买了一大袋子零食。

没有人不喜欢各式各样的小零食。即使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黑手党也是如此。走在街上抱着一大袋零食,还游刃有余地打开一包薯片边走边吃,这幅样子恐怕没人会把他和黑手党联系在一起。他现在的样子也只不过是个普通青年。

拥有重力异能作弊的干部即使再拿十袋零食也从容不迫,边走边吃正想着还可以干点什么的中原中也突然感觉到肩膀被谁拍了一下,一条修长的手臂便娴熟地攀上他的肩膀揽住他。是长袖的米其色大衣,袖口处露出几条绷带。中原中也翻了个白眼,想要脱口而出几句见面常用问候语,却被满口棉花糖给堵住了嘴。

“中也现在这样子还真是没有杀伤力。”

黑发的男人鸢色眸子里噙着笑意,两片薄嘴唇微微抿起,尾端上挑,语气有几分轻快有几分轻佻。似真而幻的深情微微闪烁,终是在与那双冰蓝色的锐利眸子对视前被其藏进了最深处。

那双蓝色眸子果然回望过来,眼眸里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嫌弃与愤怒。黑发男人眼中笑意愈加明显,搭在中原中也肩上的手臂也从未变过地方,不动声色地带着橙发青年的身体转了个弯,一边走还一边嘟囔着。

“哎呀,中也你这是饿了几天了啊?说好要去吃火锅的,你居然自己先买零食吃。也不怕撑死。”

“呜呜呜呜呜呜呜。”

“哎?中也你说什么?”

男人故意把头靠近中原中也旁边,耳朵几乎要贴上他的脸。中原中也好不容易吃掉满嘴的棉花糖,趁势在他耳边响起一声炸雷。

“我说要撑死先撑死的也是你!”

“妈的太宰。”

中原中也双手抱胸,眼神不善地仰起脸盯着男人的脸,意识到肩头额外的重量,便没好气地把那只借力的手臂拍掉。

太宰治仍旧是一脸贱笑,甚至还轻快地吹了声口哨。中原中也瞥他一眼,心头的火便没来由地消了许多。

侦探社旁边确实新开了一家火锅店。因为是刚刚开业,有不少优惠活动,酒水也都可以自带。中原中也无奈地看着身旁的男人,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他肯定是看准了这里的优惠才选择了这里。

“别那样看我啊,中也。”

太宰治似是无奈地耸了耸肩,

“侦探社的收入你也是知道的吗。”

“哼哼。”

中原中也轻哼两声,面上写满了对太宰治的不屑和不耐烦。

“侦探社待遇虽比不上黑手党,好歹也是个异能组织,如果不是某人三天两头翘个班惹点麻烦,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么凄惨的境地。”

太宰治只是嘿嘿一笑,笑得狡诈,一双桃花眸此刻闪着狐狸般的狡黠。他故作亲昵姿态,把身子靠在中原中也身上。弯下腰在他耳边轻声细语道,

“那干部大人包养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中原中也一脸冷漠,无情决绝地将身上的人推开。太宰治从小到大打出的糖衣炮弹还少吗?撩女孩子的那一套从来都要先拿中原中也当一次试验品,然后再付诸行动。而中原中也的脸皮也越练越厚,刚开始太宰治深情款款,配上那副天生的好皮囊,说出的情话令人心中一头小鹿乱撞。到后来太宰治套路升级,奈何中原中也心理防线升级速度更快。面不改色心不跳,把太宰治拒于千里之外。

太宰治被小个子的干部大人推开,也不恼。径直走到中原中也前面进入火锅店。店里人很满,连中原中也的眼力都没有一下子找到空座。倒是太宰治身形轻巧,穿过拥挤的人潮在靠近窗边的一个位置处站定。

冬日的寒冷被上了雾的玻璃隔开,火锅店内的空气温暖潮湿。桌子上的菜样是提前被人预定好的,一盘盘放的整齐。红绿是主色调,还点缀着其他颜色的食物。只倒了水的鸳鸯锅水面上气泡爆裂开来,冒着滚烫的热气。

冬天吃火锅真是再合适不过。

太宰治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看上去还真有几分迷惑性,颇有点绅士风度。

中原中也嗤笑一声,不跟他斗嘴也不装腔作势,干脆地坐在太宰治对面的位置上。

鸳鸯锅一人各用一边。太宰治偏爱这家的蟹足棒。滑腻有韧性的口感几乎与真实蟹肉无异,水开了立刻丢下去,过个十几秒就能捞上来吃。味道也是极好,清香溢满口腔,带着蟹肉独有的鲜美爽口。

“中也,不来一个?”

太宰治夹起一根蟹足棒,擎在半空中,微微越过了鸳鸯锅自带的界限。

中原中也没搭话,把盘子举起来,示意太宰治直接放到盘子里。

太宰治弯了眼角。眼眸中流动的温柔抑或真心都隔着层雾气看不真切。他轻轻把蟹足棒放在中原中也盘子的正中央,筷子与玻璃相碰,发出轻微的脆响,回荡在了谁的心上。

两个人能够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地吃饭当属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只是一个飘雪的日子,没有任何碰面聚餐的理由。但两个久别重逢没多久的人就是这样慢慢地吃着火锅,一派和谐。

“喂,太宰。”

吃过一片莲藕之后中原中也突然抬起头,眼神与恰好也抬起头的太宰治相碰,那人眼底流光闪烁,哪是一个一心求死的男人。他的眼神和他鸡窝一样卷起的发梢一样勾人。和一个外表上占了极大优势的男人对视是任何人都没有抵抗力的事情。尤其对方的眼睛还仿佛想要传递什么讯息的时候,就更是如此。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就对视着,不知道这一眼过去多长时间。也许只一瞬,是中原中也能够安然把口中的莲藕嚼碎然后吞咽入腹的时间;也许是很长时间,长到群星幻灭,长到沧海桑田。长到他看着他眼底的火燃烧又熄灭,点燃又摇曳不定。

太宰治突然低笑一声,垂下头去,不动声色地继续吃着盘子里未吃完的蟹肉丸。中原中也能看到他垂下头后清瘦的侧颜。阳光打在他的脸上,他的脸上便显出晨昏线般昏晓分明。一只鸢瞳沐浴着阳光,另一只暗流涌动。

一场火锅实际上吃得波澜不惊,没有想象中的硝烟弥漫,也没有新开业的火锅店惨遭拆迁的人间悲剧。

他们从火锅店出来之时已是暮色苍茫。横滨的晚霞却是非常漂亮的,云气一团团,新鲜的金红色从云的中间涌起来向四周扩散。没有什么形状,但胜在范围广,天边连成一片,令人的心也沉静,却又自失。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就并排在路上走着。这是他们惯有的姿态,并肩而行,但却错了场合。这不是什么地下赌场,也不是什么幽深小巷。没有枪林弹雨,没有鲜血淋漓。没有谁手拿着枪弹无虚发,没有谁手转匕首挽出一道血花。

这里才是世间。

天边仍旧飘着雪花,不知是不是从哪个房顶上被风一吹,扬起的雪粉扑簌簌落了下来。

太宰治偏过头,突然抢走了中原中也的帽子。

这可是种活腻了想得到最凄惨死法的方式来惹怒中原中也。中原中也显然也没料到太宰治会突然抽疯,否则以他的反应速度太宰治无论如何也抢不走他的帽子。

中原中也冷眉倒竖,怒气在他的眼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集,但却在太宰治一个举动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太宰治略略端详一下手中的高档礼帽,手感还不错,就是审美有问题——他一直如此认为。但他还是伸出手去,掸掉了表面落上的一层薄雪。

“虽然中也你的品味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但是——”

太宰治看似随意,单手将帽子戴回中原中也的头顶,橙色的发丝碰触到手心的触感是微痒,像是在某年某月,某个特定场合下,某人那颗也痒起来的心。

“但是,果然,你一点都没变呢,中也。”

时光匆匆在流逝,人全力奔跑也是怎样都追不上。现在即成过去,未来便是现在。意气风发的少年,身着张扬恣肆的黑色衬衫,黑色的大衣从来都不会好好穿在身上。只有一顶象征加入黑手党的黑色礼帽,一直被主人精心收藏。

夕阳拉长了两人的影子,太宰治仿佛看到了当年骑着重型机车,酷帅狂霸拽到不行的骄傲少年。

于是太宰治又喃喃道:

“你一点都没变呢,中也。”

“倒也不一定。”

橙发的男人笑起来,是耀眼而自傲的笑容。

“谁身上都有没变的地方,你也一样,太宰。”

沐浴在阳光下的左眼,暗流涌动的右眼。

这个男人,真正全身心拥抱光明了吗?

也不尽然。

“但是——当然也有改变。”

中原中也转过身去,夜风把他的衣角吹得猎猎作响,低沉迷人的声音飘散在晚风里,来的稍微有些不真实。

“太宰——”

中原中也一个欲言又止,也不是所谓的矫揉造作,倒像是在吊着谁的胃口。他们在傍晚时分街头漫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无言地走了一圈竟到了中原中也的公寓。

“嗯哼,”太宰治双手插兜,慵懒地靠在电线杆旁,打破了两人之间有些诡异的沉默。

“不请我进去坐坐?”

中原中也翻个白眼,走在前面,潇洒地一挥手。太宰治会意,笑意盈盈地跟在后面。

仍旧是自己叛逃之前的装饰摆设,偌大的公寓除了没有另一个人存在过的痕迹以外什么也没变。但中原中也这些年来一个人住也总归是养成了点爱卫生的好习惯,屋子打扫的显然比太宰治记忆中的要好很多。太宰治刚迈进一条腿,眼神一动,便发现一只通体乌黑的猫正懒洋洋地趴在玄关处。

猫也许也感受到了生人的眼神,高傲地慢慢抬起眼皮望了太宰治一眼。一双冰蓝色的眸子纯净得令人想到天空和海洋。

猫只看了太宰治一眼便又低下了头,休闲地晃了晃尾巴,又开始假寐。它似乎不是很反感太宰治的存在。

太宰治不禁失笑。换上一双小自己一号的拖鞋,艰难地走到中原中也旁边,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里。

“中也你居然还养猫啊。”

“那猫还瞪我,真是和你一样的讨厌。”

中原中也也瞪他一眼,没接话,任凭太宰治在沙发上抱着一个抱枕笑到抽搐。他起身,从酒柜里挑出一瓶红酒,又拿出两个高脚杯,红色的酒液顷刻间充满了两个杯子的三分之二。

“中也啊,”太宰治微微皱眉,评论着中原中也的行为。

“刚吃完火锅你喝红酒,是不是有点不应景啊?”

“不愿意喝你可以不喝。”

美酒当前,中原中也不愿和太宰治多费口舌,

“还有什么事比你出现在这个公寓里更不应景的事吗?太宰。”

中原中也摇晃着酒杯,暗红色酒液在暖黄色的灯光下仿佛也被镶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边。中原中也轻抿一口,醇香的酒液在口腔里荡开浓香。

太宰治接过另一个酒杯,不像中原中也那般绅士,上好的红酒被他一饮而尽,惹来中原中也一个愤怒的腹击,差点打的他把刚下肚的酒重新喷出来。

“太粗鲁了,中也。”

太宰治半真半假地抱怨着。

“嗯哼?”

中原中也微微勾起一丝笑容,伸出纤细的指尖挑起太宰治的下巴,隔着薄薄一层布料指尖也能感觉到那人下颌处传来的烫人温度。像是就要喷薄而出的火山,沉寂,喷发,只在一夕。

“还有更粗鲁的,要试试吗?”

太宰治的心忽然狂跳起来,他眼神暗下去,看着近在咫尺的中原中也笑得勾人,却也藏不住蓝色眸子里那几丝熟悉的狡黠。那分明就是太宰治经常对他笑的模样。天知道中原中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聪慧,玩弄人心的高手突然被反撩,太宰治是有些不爽,却也有几分欢喜。

“这是你说的啊,中也。”

“你还真是讨厌。”

太宰治不再迟疑,双唇相碰,呼吸交缠,两人的唇齿间有对方常年吸烟留下的淡淡烟草味,在这一瞬却都被醉人的红酒给压了下去。呼吸交融之时,只尝得到那人舌尖的甘甜。

玄关处的猫似乎并不想尝尝死对头物种经常吃的东西,它踱着优雅的步子钻进公寓里许久没有人住过的房间。房间空空如也,却意外地一尘不染,仿佛时间在这个空间里不可思议地静止,有什么不可见的物质在这空间里流动。

红酒仿佛挥发在气氛愈加热烈的空气中,明明窗外还在飘着雪,屋内却已是情与火交织在一处,在空气中闪现一串串火花。中原中也最终也没有问问太宰治把他诓去吃火锅的那瓶上好的红酒到底在哪里,他只是在奇妙的欢愉中,顾得上偏头看一眼自己未饮尽的红酒杯,然后在心中暗叹一声,这酒,酿到了时候。

他搂住太宰治的脖子,凑上前去轻轻吻了吻太宰治的额角。

到时候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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